太子妃秉性刚强,与他商议好之后,便去洗了脸,将所有泪痕都抹除,以免在人前表露任何行迹。
朱聿恒便想先行告退,但太子妃伸手挽住了他,道:“再等等。你父王今日去刘孺人家了,这时候,也该回来了。”
刘孺人。朱聿恒不明白父亲为何去找自己的乳娘:“刘孺人不是早年过世了吗,父王过去所为何事?”
“这些时日,我们夙夜难寐,一再思量你为何会出这般诡异的怪病。”太子妃手中紧握银梳,几乎将其弯折,“接到你飞鸽传书后,我们立即着手调查你当时身边的人,而就在昨日,我们查明刘孺人兄长在多年前曾酒后对人夸口,说借着妹子,曾发过一笔小财。因此今日你父王便亲自带人彻查此事去了,毕竟,你自小由她看护,万一能从中有什么发现呢?”
朱聿恒知道父母是为了自己而病急乱投医,心中正不知是何滋味,听得外面传来声响,太子殿下回宫了。
太子身躯肥胖,如今颇显疲惫,但抬头看见朱聿恒在殿内,立即将所有人挥退,快步进了内殿,一把攥住儿子的手。
望着父亲强打精神的模样,朱聿恒心口涌起难言酸涩:“孩儿不孝,劳父王为我操心了。”
“你我父子之间,何必说这些!”太子打断他的话,拉着他坐下,紧握着他的手不放,“你娘和你说过了吧?这两日,我与你娘将所有你年幼时接触的人都梳篦了一遍,果然,刚刚我在刘孺人兄长的住处寻出了你当年的衣服,发现了上面有血迹,你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