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当中,无数次与陶思擦肩而过,耳边总能听到她正在哼唱一个旋律,是一个让人很心痒的重复旋律,既熟悉又陌生,她一直挂在嘴上。过了一段时间,终于知道她哼唱的是什么:我的眼里只有你,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!她不把那歌词唱出来,看似羞涩,却增添了暧昧和傻气。不管是她对这首歌无限喜爱,还是因为她意在将歌词传达给栗耳,管不了那么多,先让这段旋律,在大提琴上跳跃起来吧!咬牙切齿,复唱了一遍那段歌词,心里狠狠发誓:要快速拉熟这段曲子,拉得优美动人,直到某一时刻陶思能亲耳听到!躲着白老师,把谱子录下来,偷偷在琴上拉起来后,发现非常容易,远没有海顿和贝多芬奏鸣曲、协奏曲的难度之万一,可问题也在这里:这么一段口水歌旋律,实在不足以表达什么,需要加入复杂的、深情的元素,要有变奏和分解,展开和回旋,陶思那么骄傲一个女生,白开水如何能打动她?于是,把在校在家时间,都用于改编这段曲子。
一天,趁白老师不在,开始正式演奏改编后的“我的眼里只有你”。白玥出现在面前。她像听到来自另一个星球上的旋律似的,嘴和眼睛都夸张地扩大了面积,只是凝固了一样,然后问道:“北来,搞什么?这么奇怪的音乐?”还不能告诉这个只会“喝酒”的小白痴,岔开话题,说另外一件事,拜托她跟白老师说情,想报名参加即将开始的“柞城之夏音乐会”,登台演奏一首曲子,借此展示一下这两年来学习的成果,以及自己的音乐才华。白玥眨巴两下眼睛,问:“就,拉刚才这首?”她确实聪明。白玥没推辞帮忙,但她不理解,为何要搞这么一首怪怪的曲子去表演?可是,白玥居然在她父亲那里碰了钉子。白老师说:“这样的展示不具任何意义,是非常不踏实的举动,浅薄而浮躁。他说,什么时候可以完整、干净、漂亮完成一首巴赫的独奏曲,演出的事他自会安排。”他没有更激烈的言辞,或许因为,没听到那首改编曲吧。没关系,困难不会比天大,还有其它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