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唐代斯透过铁窗和附近建筑物的铁栏,望见港口货场的明亮灯光。
马车停住,差官跳下车,朝警卫队走去。不大工夫,从里面出来十几名士兵,他们排成两列。唐代斯借着码头路灯的灯光,看到他们端着闪闪发亮的火枪。
“部署这么多兵力,难道是对付我吗?”唐代斯心中纳罕。
差官打开上锁的车门,虽然一言未发,却也回答了唐代斯心中的疑问:两排士兵从马车列到码头,中间留一条夹道,显然是为他预备的。
坐在前座的两名宪兵先下车,再让唐代斯下去,左右看守他的两名宪兵紧随其后。两排士兵都呆头呆脑,好奇地看着他通过。他们朝一条小艇走去,那是海关用船,用铁链系在岸边。工夫不大,唐代斯就被安排在艇尾,始终由四名宪兵看守,那名差官则坐到艇头。小艇猛一摇晃,便离开岸边,四名艇夫用力划向皮隆。艇上喊了一声,封锁港口的铁索就下沉了。转瞬间,小艇划出港口。
到达空阔的海面,犯人的头一个反应就是欢欣鼓舞。清新的空气,就跟自由差不多。唐代斯畅快地呼吸欢快的海风,嗅着风翼载来的黑夜和大海无名的芬芳。然而不久,他就叹息一声:小艇正从雷泽夫酒馆面前滑过,那里跳舞的欢乐喧声,从敞开的两扇窗户一直传到他的耳畔,而就在今天上午被捕之前,他在那里度过多么幸福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