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低声问丁祥贵:“条子写好了吗?”
丁祥贵赶紧回答说:“写了,放到床头橱里了。”
李代芬的声音变得镇定:“那就好,等将来再报恩吧,临时这情就只好欠着了。”
说完,她用拐肘捅了男人一下:“走,去汽车站!”
他们没有走医院门前的大马路,而是拐向医院大墙后面。
那里是一条十几米宽的小河,黑夜里,隐隐泛着波光。
这也是丁祥贵提前探好的路线,顺着这条小河向西走几百米,就可以踏上另一条马路,这样走,可以远离医院正门口的视野,不容易被人觉察。
但他们并不熟悉这条小河的走向,眼看到了另一条马路头,却发现小河拐向了另外的方向。
咫尺之遥,却只能隔河兴叹,河上没有桥。
深怕走迷了路,丁祥贵决定冒险过河。
李代芬来不及阻止,丁祥贵已经一脚踏进了河里,走了没几步,河水迅速漫到了腰部,吓得他赶紧将怀里的二小子举过肩头。
已经晚了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丁小鹏右臂的绷带,一阵尖锐的疼感,针扎一样刺进他幼小的身体。
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。
丁祥贵已经觉察儿子醒了,赶紧问:“小鹏,疼吗?”
丁小鹏很干脆地说:“不疼!”
李代芬悄声埋怨:“祥贵,你疯了,孩子的伤还没好呢,不能见水。”